“那條巖地蛇是妖獸，妖獸怎能跟尋常毒蛇一樣，單憑把脈是辨認不出來的。”

沈夜說著，暗暗驅動寒氣，讓自己臉色看起來煞白，“剛才還熱著，現在又渾身發冷，一定是蛇毒發作了。”

“嘎——”

一直在旁邊挺屍的屍血鴉，終於出了聲。

它奮力提醒自己主人：“那貨剛才不知道有多龍威虎猛，刷的一下就給老子開膛破肚了，你別聽他裝！”

撲！

沈夜隨意擡腳，踢飛一粒小石子，正中屍血鴉的頭顱。

屍血鴉再度光榮挺屍。

“唉，烏鴉叫得我心煩，感覺毒性又更加深入，更加惡化了。”沈夜輕嘆。

沐靈紗半信半疑，“那條大蛇真有這麽毒？”

“比我們之前去吃的那家西市最臭的臭豆腐還毒。”

“那看來威力很大啊！”

沈夜鄭重的點點頭。

然而，沐靈紗更加不信了，“既然是那麽毒的妖獸蛇，你怎會願意幫我擋下它的攻擊。”

沈夜怔住，隨即微笑道：“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。”

“……你不用再騙我。如果我身上有什麽值得你花費心機來利用，直說便是。是天玄聖體，還是光系戰氣？”

沐靈紗的神情，異常的淡然。

既然已經下了決心，那就沒什麽好拖拉的。

他想要利用什麽，給他便是。

當作還了他這麽久的師恩。

從此，真正兩不相欠。

沈夜微啟薄唇，說不出話來。

在這一刻，他決定撒一個謊。

漫長的歲月中，他隨口說過無數次謊。但這一個，將會在日後令他最為痛苦。

——世上沒有能永遠不被揭穿的謊言。

“小靈紗，從遇見你開始，我就從來沒想過利用你。”

沈夜凝望著沐靈紗，心跳速度加快。

他怕，理智的沐靈紗能一眼就看穿。

沐靈紗卻是呆了半晌，“從來沒想過……那你為什麽，為什麽要對我……”

‘下毒’兩個字，她遲遲說不出口。

也許，在內心深處，沐靈紗至今沒能接受這個事實。

沈夜思量許久，才斟酌著語句，嘆道：

“我知道，這件事我做的不對。但我絕沒有想要害你，更不可能……用那種手段殺你。為了激發你體內的光系戰氣，必須讓你感受到極大的精神壓迫，而比武大會開幕戰，你跟你妹妹的對決，恰是一個絕佳的爆發機會。所以我才瞞著你，對你下藥。”

沐靈紗花費了更久的時間來消化沈夜的話。

心裏忽而思緒紛亂覆雜，忽而一片空洞茫然。

不知該哭該笑。

“就算你現在這麽說……先前，為何不跟我商量？！”

沈夜的唇角泛起淡淡苦笑：“如果你事先得知，心裏有了底，那麽到時候就難以再產生真正的絕望情緒，也無法爆發。”

“……”

沐靈紗垂眸，揪緊自己的衣裙。

事情的真相，竟是如此。

沈夜繼續說道：“此事是我一人獨斷，沒有考慮到你的意願。你若要恨我，怨我帶給你那麽大的傷害，我也甘心承受……”

“我當然恨你，怨你！”沐靈紗倏地站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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